明天启年间,江西洪都县(现在的南昌市)有两个读书人张兰和刘成,在城郊的北兰寺攻读(因为寺庙清净不易被打扰,所以过去很多读书人都喜欢去那进修)。张兰比刘成年龄稍长,两人一见如故交情甚好,索性便以兄弟相称,日常同甘共苦勤奋读书。 有一日张兰家中有事,所以就早早就回家了。没想到刚回家里就突然得了重病,病势汹汹不及医治,不到两天就病故了。因为不通音讯,所以此时刘成在寺中也不知道。
这天晚上三更时分他睡的正香,突然听见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将他惊醒,他睁眼一看就见张兰已然推门而入,接着快步上前坐在床边。刘兰心中正在惊诧张成为何半夜匆匆返回,口中还不及发问就见张兰抚着自己的背悲切万分的说道:“我和兄弟离别还不到两日,居然得了暴疾而亡。现在我已经不是生人了,只为朋友情深不能割舍,所以特来和你道别。” 刘兰猛然一听此言当即是骨寒毛竖,一时之间汗流浃背,躲在被子里战战兢兢一句话也不敢说。
张成见其惊惧万分,于是便安慰他道:“若是我对兄弟有相害之意,岂能一来就和你说实话?你千万不要害怕,我之所以到此来,是想把身后事托付给你啊。”刘兰听后心里才稍微安定下来,于是便用发颤的声音问道:“不知兄台所托何事?”张成对他说道:“我上有老母,年已七十余岁,妻子不到三十,孩子却只有五六岁,一年只需要数斛米就能养活了,希望您能帮我周济抚恤一下,这是第一件事;我还有一些文稿没有完成,希望你能帮我完成并出版,使我的微名不泯于世,这是第二件事;我还欠卖笔墨的商人数千钱,希望你能帮我偿还,这是第三件事,希望兄弟看在我们多年的情分上能够答应。”刘兰听后,连忙点头满口应允。
张成见他应允便起身站起向他告辞道:“既然兄弟答应了,那我也该走了。”说毕就准备出门而去。刘兰见张成容貌和平时并无两样,言行举止都很正常,说话也在情在理,心中惧意渐去,又想到从此生死两隔,不由悲从中来,哭泣着对张成说道:“兄长既然来和我诀别,为何时间如此短暂,以后阴阳两隔再难相见,不如再说一会话再走不迟。”张成听后也感悲伤,于是又走回来坐在床边。两人絮絮叨叨,更述生平,一直到天快亮的时候,张成才起身说道:“时候不早,我真的该走了。”
上面张兰和刘成搞反了~~我的错,不好意思。没有仔细校对。没想到他刚起来,就站立在原地一动不动了,刘兰抬头一看,只见他双眼突出,色如死灰,死瞪着自己,连容貌也开始变得丑恶狰狞起来。刘成开始害怕起来,便对他说道:“兄长的话既已说完,就可以走了。”结果张成一言不发,仍旧直直瞪视着他,目光炯炯一动不动。刘兰更加害怕,于是一边用力拍床一边大喊道:“兄台此时不走等待何时!”语毕却发现张成还是置若罔闻站在原地一动不动。刘兰不禁毛骨悚然肉跳心惊,猛然跳下床来奔门而出,张成见他出门也紧随其后,一路穷追不舍,追逐了几里路之远。眼看前方有一个矮墙,刘兰用尽气力纵身一跃跳了过去,摔在地上晕了过去,张成却是身体僵硬不能逾墙,只能将整个身体靠在墙的这边,把头伸过墙的那边,双手扬起嘴张齿露,口中的涎液一滴滴的滴在刘某的脸上,沥沥不绝。
天亮后有路人经过此地,忽然发现两人倒在墙的两边,一摸之下发现刘兰还有心跳,于是叫来附近之人这才救醒了刘兰,一问之下方知实情,众人惊讶之下赶紧让人去张家报信。而张成一家晚上正在守灵,一觉醒来尸体就不见了,一家人乱作一团,正在四处寻找,听说这个消息后才急忙赶来,将张成的尸身拉了回去入棺安葬。
对于人死后诈尸,古人有这样一种说法,认为人是由肉体和魂魄组成的。而魂和魄既是一个整体又是互相对立的。人的魂是聪灵善良的,而人的魄是愚昧邪恶的。人在刚刚死亡的瞬间,魂魄尚在,所以尚有良知,当心事已毕,了无牵挂,魂灵就散去消失了,只有魄留在尸身里,所以魂在的时候是人,魂去就是僵尸了,世上的遗尸走影,都是因为有魄的原因。只有有修为的高人,才有制魄的方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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